烏克蘭南部水壩被炸 一文看對俄烏何者更有利

2023-06-07 12:36 / 作者 林宜萱
2023年6月6日,烏克蘭南部卡科夫卡水壩炸毀後的衛星照。Planet Labs PBC/美聯社
烏克蘭南部新卡科夫卡(Nova Kakhovka,前譯新卡霍夫卡)一座水壩6日被炸,大量積蓄的聶伯河水朝下游滾滾而去。和去年北溪天然氣管線(Nord Stream)被炸一樣,俄烏都互指對方下手,西方立刻懷疑是俄羅斯幹的好事,俄國則都回應「我們為何要這樣做,這對我們反而不利」,最後總是信者恆信、自由心證。

和北溪管線不同的是,卡科夫卡水壩被炸,將直接影響戰況,尤其是傳說中的烏克蘭大反攻。從地圖來看,新卡科夫卡是烏軍南下取回赫松州(Kherson)失土、切斷烏東與克里米亞半島陸地連結的必經之地。本文綜合英國廣播公司(BBC)和《金融時報》,一文整理水壩被炸對俄烏雙方的利弊。
俄軍備戰烏克蘭反攻的防禦陣線。資料來源:《金融時報》、BBC。太報製圖

對俄羅斯的利(對烏克蘭的弊)

水淹聶伯河下游,對俄羅斯最明顯的好處就是需要守備的前線變短;俄軍在烏克蘭的前線原本長達1000公里,現在新卡科夫卡以西的地方泡水,坦克等重型軍武很難移動,幾乎可以不用守了。

美國智庫「外交政策研究所」(Foreign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資深研究員羅伯李(Rob Lee)表示,「前線變短,俄軍更可以集中火力防止烏軍突破防線,如果烏軍現在不大可能在赫松州行動,俄軍或許可以往烏東調動更多部隊」。

一名西方官員對《金融時報》表示,洪水會影響許多民用基礎設施,而這些設施在戰爭時期很難重建,「如果你大肆宣揚你要反攻,對手採取抵抗策略也沒什麼好意外」。
烏克蘭南部卡科夫卡水壩被炸前後衛星影像對照:上為2023年6月4日,下為2023年6月6日。Planet Labs PBC/美聯社

烏克蘭戰略通訊與資訊安全中心(Centre for Strategic Communication and Information Security)則稱,俄軍為了淹沒聶伯河下游的沙洲小島,於是炸毀水壩,「占領者對持續控制烏南失去希望,於是想對烏克蘭造成最大的破壞」。

美國塔夫茨大學(Tufts University)法律與外交學院客座學者盧辛(Pavel Luzin)說,水壩壁面的厚實程度,光靠一般砲擊無法摧毀,需要從內部炸開,佔領水壩的俄軍比較有可能做到這一點;這個論點與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是一樣的。

對俄羅斯的弊(對烏克蘭的利)

洪水也會影響俄軍。原本烏軍要從赫松州西岸渡河,就有一定難度;聶伯河流到烏克蘭南部時,已經是水面寬闊、較不湍急的狀態,要在這種情況下渡河,會暴露於俄軍砲口和無人機之下,將會很危險,俄軍也已花費好幾個月在佔領區建設防禦工事,不過現在,赫松州聶伯河東岸的防禦陣地都泡湯了。

美國海軍分析中心(Center for Naval Analyses)軍事研究員考夫曼(Michael Kofman)說,「赫松州烏軍橫渡聶伯河的威脅性,一直都很低」,現在洪水淹沒了俄軍在赫松州聶伯河以東第一道防線,受影響最大的就是俄佔區。
2023年5月20日,烏克蘭掌控的札波羅熱市聶伯河岸邊,可以看見聶伯河來到烏克蘭南部時的水面基本上寬闊平坦。路透社

2023年6月6日,烏克蘭赫松軍民站在卡科夫卡水壩被炸後水位急升的聶伯河岸邊。路透社

水淹聶伯河下游,不僅是烏軍無法登陸東岸淹水區,在那裡的俄軍和居民也不得不向更東邊的地方遷移。西岸包含赫松市的居民可以鬆口氣,至少俄軍的砲擊會減少。

認為是俄軍炸水壩的塔夫茨大學教授盧辛也承認,從長期來看,炸水壩對俄羅斯的影響更深,「水過幾天就會流走,留下的是俄羅斯在聶伯河東岸浸水的陣地」。

水壩被炸毀也可能影響克里米亞半島的供水。克里米亞偏乾旱,依靠卡科夫卡水壩附近的一條運河供應85%淡水需求。克宮發言人培斯科夫( Dmitry Peskov)表示,水壩是烏軍炸的,為的是剝奪克里米亞的水資源,並轉移大眾對烏軍「斷斷續續的反攻攻勢」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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