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野火】教科書式「暴旱」與外來種野草　一文看懂野火成因和它燒毀了什麼

美國夏威夷州茂宜島8日突遭野火肆虐，火勢迅猛造成數十人喪命，燒毀逾千棟建築，曾是19世紀夏威夷王國首都的拉海納（Lahaina）幾乎全部在火海中焚毀。本文帶您了解這場野火的成因是什麼，又燒毀了哪些重要古蹟？

成因一：教科書等級的「暴旱」

夏威夷群島常年濕熱，草木蓊鬱，茂宜島近幾週卻發生乾旱，過去一週情況更加惡化，土地與植被均極為乾燥，出現野火最易蔓延的乾熱環境。至少兩位科學家向美聯社表示，這正是教科書等級的標準「暴旱」（flash drought）天氣。

根據美國乾旱觀測站，茂宜島5月23日還完全未出現異常乾旱的情況，但之後一週就有逾半數地區異常乾旱；6月13日有三分之二地區處於一般或異常乾旱，本週則有83%地區呈現一般、異常或嚴重乾旱。上述乾旱分級是依據當地缺水及作物情況來評估。


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大氣科學家歐特金（Jason Otkin）指出，茂宜島自5月至6月短短三週內的乾旱程度就增加了兩級，正符合「暴旱」的定義。歐特金四月曾參與發表一項研究報告，內容正是指「暴旱」已隨著人為導致的氣候變遷而更加常見。

維吉尼亞大學水文學家拉克什米（Venkat Lakshmi）也表示，茂宜島過去一週的乾旱情況「迅速升高」。當長期不下雨、氣溫又高的時候，大氣會吸走地面與植物裡的水分，導致它們更容易著火。

耶魯大學環境學者瑪隆（Jennifer Marlon）向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表示：「夏威夷發生嚴重野火是很異乎尋常的消息，因為它是潮濕的熱帶島嶼。不過隨著氣候變遷，異常的現象已越來越普遍了。」


根據美國2018年發布的第四次國家氣候評估報告（The Fourth US National Climate Assessment），夏威夷及其他太平洋島嶼發生乾旱的情況越來越常見，旱情也越來越嚴重。夏威夷的雨量已普遍減少，連續不下雨的日子越來越長。

2021年另一份科學研究也指出，氣候變遷導致過去10年才發生一次的大旱更加頻繁，發生頻率增加了70%。瑪隆表示：「這就是氣候變遷做的事——它讓極端天氣的規模與頻率都增加了。這（夏威夷野火）就是人為導致氣候變遷的另一樁後果。」


成因二：天竺草入侵夏威夷州　成野火助燃劑

夏威夷大學野火科學家特勞爾尼特（Clay Trauernicht）說，雨季會助長外來種天竺草（Guinea grass）在茂宜島蔓延，這種草一天內就可長15公分，最高可長到3公尺。一旦乾旱來臨，它們就成為野火的助燃劑。

非營利機構「夏威夷野火控制組織」（Hawaii Wildfire Management Organization）共同執行長皮凱特（Elizabeth Pickett）說，夏威夷過去有大片妥善灌溉的鳳梨與甘蔗田，但多處耕地如今都已廢棄，導致許多容易著火的野草四處蔓生。


「問題非常嚴重，我們的州有26%的土地被這類野草入侵。」皮凱特說，「那些野草入侵的地貌都很陡峭崎嶇，不易到達……不是用除草機推過去就能簡單除草」。

皮凱特說，這些野草起火後，會迅速延燒到天然森林裡，危及那些已瀕危的物種，而被焚毀的林地又會長出更多野草，使野火更容易發生。

成因三：氣壓改變導致信風增強　助長火勢

氣象學家指出，夏威夷長年吹拂北信風，這是指從夏威夷北方高壓帶吹往南方近赤道低壓帶的風。但本週通過夏威夷南方的颶風朵拉（Hurricane Dora）強化了低壓帶，拉大了高低壓差距，導致信風風力「異常強大」，強風也助長了野火火勢。

夏威夷州氣象學家朱寶信（音譯，Pao-Shin Chu）說，他沒料到的是，朵拉颱風遠在800公里外，卻能影響到茂宜島上的野火。強風、乾旱、高溫三者相加，讓茂宜島這樣的熱帶島嶼也無法倖免於野火帶來的巨大災害。


野火與氣候變遷有何關係？

俄勒岡州立大學氣候變遷研究所所長傅萊希曼（ Erica Fleishman）說，氣候變遷導致氣溫升高，全世界許多地方的植物因此呈現極為乾燥的狀態，「即使降雨量相同，如果氣溫變高，植物也會更快變乾燥」。

氣候變遷不僅會導致氣溫升高，增加野火發生機率，高溫讓更多水分留在大氣中，也會導致強烈颶風更常出現，而颶風帶來的強風也會使野火更迅速蔓延。「除此之外，全球的海平面也在升高，颶風登陸引發的暴潮也更容易導致嚴重洪災。」傅萊希曼說。

大火焚毀華人博物館、兩百年古教堂

茂宜島自8日起肆虐的野火，讓曾是19世紀夏威夷王國首都的古城拉海納（Lahaina）近乎全毀，許多古蹟在大火中成為廢墟。


大火焚毀了致公堂博物館（Wo Hing Temple Museum），這處博物館成立於1909年，創立者是當時受僱來到茂宜島種植甘蔗的華人，百年來一直是當地華人的社交聚會所，也記錄了茂宜島華人移民歷史。

野火也燒毀了拉海納歷史博物館（Lahaina Heritage Museum），以及一旁那棵1873年自印度進口的巨型榕樹。這棵榕樹150年來已長成18公尺高，樹下常有民眾納涼休憩，如今也在野火中化為焦炭。

此外，今年5月才慶祝成立兩百週年的懷歐拉教堂（ Waiola Church）也遭野火焚毀。這座教堂的墓園是夏威夷王國初期許多王室成員的長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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