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FAA電腦當機致上萬航班延誤　初步調查非網路攻擊

美國聯邦航空總署（FAA）11日因電腦當機，導致全國航班停飛，是2001年九一一恐攻事件後首見。雖然1個半小時左右就恢復飛航，但連鎖影響下，延誤的班機稍晚已累積超過1萬架次，可能要到美東時間13日才會恢復。當局表示，沒有網路攻擊的跡象，而是資料庫裡有檔案損毀，導致系統必須重開。

綜合美聯社與路透社報導，美東時間11日上午7時半，全美航班停飛，上午9時恢復，但這並不代表問題在那一刻就解決了。航空公司必須設法讓飛機盡快一一載客離開，但登機門有限，還要考慮到機組人員的飛行時數限制。

根據追蹤網站 FlightAware，截至美東時間11日晚間9時，已有1萬多個航班延誤、逾1300個航班取消。聯航、美航、達美、西南等美國主要航空公司都表示，當天有4成以上航班延誤或取消。

航空公司雖表示有信心在12日恢復正常，但聯合飛行員協會（Allied Pilots Association）副主席托瑞斯（Chris Torres）表示，影響可能持續至13日。

導致停飛的原因是美國聯邦航空總署的「飛行員通知」系統（Notice to Air Missions，NOTAM）當機。該系統是用來警告飛行員注意跑道狀況、天氣和施工等潛在危險，但系統在美東時間10日下午3時半左右故障，無法處理新接收的數據，導致無法傳送更新過的安全警告。

FAA官員表示，初步調查的重點，是資料庫裡一份損毀的檔案。美國運輸部長布塔朱吉（(Pete Buttigieg）表示，系統最初故障時，備用系統隨之啟動，但後來也故障，導致系統必須完全重新開機。

知情人士對路透社表示，導致原系統和備用系統當機的，是同一份損毀的檔案。

NOTAM，一堆沒人要看的垃圾

美聯社指出，航空業界人士想不起來上一次因為技術問題導致全面停飛是什麼時候的事，這狀況可能只有2001年九一一恐攻事件導致全美領空關閉可以相提並論。

美國航空公司前營運副總坎貝爾（Tim Campbell）說，長期以來，FAA的技術就一直備受擔憂，不僅是飛行員通知系統，「FAA許多系統是老舊的大型主機，整體說來還算可靠，但它們已經過時了」。

前民航機機師、飛安專家考克斯（John Cox）說，雖然不知道FAA伺服器的使用年份，但業界多年來一直在討論如何使飛行員通知系統更現代化，「我開飛機開了53年，從沒聽說過系統會用這種方式崩潰，肯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

多年來，飛行員和飛安專家都在抱怨飛行員通知系統傳送太多通知，有些並無必要，而且又經常使用縮寫，導致很難看懂。

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調查2017年一起差點變成大型災難的事件時，就提出飛行員系統通知塞爆時可能引發的危機。當時，一架加拿大航空公司的班機要降落在舊金山機場，飛行員漏看了某條跑道關閉的通知，最後差點停錯跑道，滑行過程中掠過其他4架正等候起飛的班機。

當時的運安會主席賽瓦特（Robert Sumwalt）就指出，舊金山機場飛行員通知系統在27頁裡的第8頁通知裡，提到了跑道關閉，而且敘述方式晦澀難懂，「這就是飛行員通知系統，一堆沒人要看的垃圾」。

FAA後來在2020年一份報告裡表示，為了讓飛行員通知系統更現代化，將制定標準數位化格式，預計同年7月會完成。

班機全停飛，機場亂糟糟

全美民航班機罕見大延誤，所幸不是發生在耶誕及新年的旅遊高峰期，但仍有不少旅客、以及趕著出差開會的人受到影響。紐澤西州29歲住院醫師瑪哈特拉（Ria Malhotra）本來要去拉斯維加斯參加醫學會議，她的航班被延誤，然後又被排給另一班次，現在她只想知道自己要飛多久才能到，「我單純不想再經歷一次，感覺航班延誤好像要變成常態了」。

南卡羅來納州的甘尼迪（Justin Kennedy）原本要去北卡州出差，後來乾脆放棄。他描述在機場時看到的場景，「我坐在炸雞店用餐區，那裡剛好可以看到安檢區的出口。然後我就看到至少4個人從那裡出來後衝向登機門，應該是覺得自己快來不及了，不過最後他們又都回到機場美食區喘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