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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想聊日本】他真的重新做人了嗎?14歲少年斷首砸頭虐殺2童、獲釋後還出書

    2023-12-31 08:00 / 作者 陳毅龍
    少年A回歸社會後所出版的書《絕歌》。翻攝Twitter@letty_siroiwa
    近日新北市一所高中附屬國中部發生校園割頸案, 1名國三15歲少年遭同學拿彈簧刀割頸喪命引發社會譁然,也引起3組總統候選人在電視辯論期間致哀,就連議員與學界人士也跳出來探討犯案少年為何會痛下殺手。事實上,1997年日本神戶市曾發生過一起駭人聽聞的小學生遭連續殺害「酒鬼薔薇聖斗事件」,兇手一樣是國中生且手段更加兇殘,不只攻擊5人還割下其中1名被害男童的頭顱。犯案多年後,犯人以自傳形式出版名為《絕歌》的書籍,裡面犯人以「少年A」自稱,並剖析自己如何成為「怪物」與犯罪時的想法。

    1997年5月27日,神戶市的某所市立中學的校門口前,1名學校職員發現了1顆男童的頭顱,而這顆頭的主人正是失蹤已久的小學6年級生土師淳,同日下午更在附近山邊發現了土師淳的遺體。

    根據《每日新聞》報導,土師淳的頭顱嘴裡發現1封信,內容為「少年A」犯行的聲明文,他以挑釁的口吻寫下「遊戲要開始了。各位愚鈍的警察,試著來阻止我吧……。」

    短短3個月殺傷5名小學生

    這一連串事件被稱為「神戶連續兒童殺傷事件」,同時也被稱為「酒鬼薔薇聖斗事件」,發生時間從1997年2月10日至5月27日,地點位在神戶市須磨區,被害者分別為9至12歲的小學生,兇嫌為1名當時年僅14歲的國三少年。至於犯案動機,則是「為了透過加害行為來獲得性興奮」。

    時間回到1997年2月,根據神戶家庭法院認定的犯罪細節,少年A於1997年2月10日下午4時35分左右,有2名12歲的小六女童於神戶市須磨區的路上,依序遭少年A拿槌子攻擊後腦勺,造成其中1人重傷,休養了一週。

    同年3月16日下午12時25分左右,同樣也是在須磨區的路上,小學4年級年僅10歲的山下彩花,其頭部遭八角玄能鎚(鐵鎚的一種)毆打,7日後傷重不治。

    接著,同日下午12時35分左右,於須磨區步道上,1名小學3年級女童,遭少年A持長約13公分的小刀猛刺,受到重傷,療養約2週。

    同年5月24日下午約2時過後,少年A於須磨區路上遇到1名小6男童土師淳,並將他帶到位在俗稱「坦克山」山頂的有線電視天線基站附近,並用雙手將他勒死殺害。隔日少年A切割了土師淳的遺體,27日凌晨他將部份遺體放置在自己就讀的國中正門前。

    給警察下「挑戰書」



    27日上午6時40分左右,學校職員於神戶市須磨區的市立中學校正門口發現了一顆頭顱,於是趕緊撥打110報案。經過兵庫縣警方的調查,確定頭顱正是為自24日起便行蹤成謎的附近小6生土師淳。

    土師淳的遺體旁還放置了一封要給警察的「挑戰書」,文中寫道「遊戲要開始了。各位愚鈍的警察,試著來阻止我吧。殺人使我感到非常愉快,我想看人死,想看到不行。骯髒的蔬菜皆用死亡來制裁,用流血來審判我經年累月的怨恨吧」,少年A還用英文寫下「SHOOLL KILLER」(正確拼法是SCHOOL),並自稱「學校殺死之酒鬼薔薇」。

    向地方報社寄信:一週內弄爛三顆蔬菜

    關於土師淳的事件,兵庫縣警方以涉嫌殺人、遺棄屍體進行搜查,但就在搜查途中,同年6月當地的神戶新聞社卻收到了少年A的手寫犯罪聲明文。

    少年A自稱「酒鬼薔薇聖斗」,並表示預告了自己的新犯行,稱「如果你們認為我是個只能殺小孩的幼稚犯罪者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同時,他也調侃有電視新聞報導將他的名字搞錯,誤報成「鬼薔薇」,並憤怒表示「把人名唸錯什麼的真的是沒有比這個更愚蠢的了」、「如果下次再把我的名字唸錯,或再做使我掃興的事,我將會在一週內弄爛三顆蔬菜」。

    另外,他也暗示,犯罪動機是對學校的仇恨,「我沒有忘記義務教育造就了透明存在的我,也沒有忘記我對創造義務教育的社會的報復。」

    他也再次向警察挑釁「雖然沒有到要叫你們要賭上性命,但麻煩你們帶著更多的憤怒和執念來追緝我吧。」(根據報導,神戶地檢表示,在1997年7月25日發表送往少年家事法庭的記者會上,關於上述犯行聲明文,神戶地檢解釋這是為了擾亂搜查而寄送的,與事件無關係)

    少年A遭逮



    1997年6月28日兵庫縣警方,警方以涉嫌殺死土師淳、遺棄屍體,於命案現場附近的市立中學逮捕當時僅14歲的國三男學生。

    根據警方的說法,在土師淳命案不久前,現場附近便出現貓咪與鴿子遭虐死的事件,經過進一步探查,疑似是少年A作案的可能浮上檯面。當天上午少年A被警方要求自願同行並接受詢問,結果他承認了這些指控。

    警方從少年A的自宅中,發現了疑似用來切割遺體的刀子,以及寫著與犯行聲明文同樣文字的紙張。警方於7月15日將少年A再次逮捕,原因是他疑似牽涉3月發生於須磨區的2名女童死傷的連續隨機殺人案,以及2月女童遭人拿槌子毆打的事件。

    根據少年A的供述,警察在須磨區友丘的向畑池進行了搜查。警方發現了一把用白色膠帶包裹的錘子和一把刀,經鑑定這些是事件中使用的凶器。

    在土師淳事件遭逮後不久,少年A承認參與了一系列事件,並說「我想毆打看看」。

    送往家事法庭:判斷有刑事責任能力



    1997年7月25日神戶地檢附上寫有「適合送往長期的少年院」的意見書後,將少年A送往神戶家事法庭。另外,也首次披露了調查過程中判明的犯案動機。

    地檢表示,少年A小學5年級時,以重要的祖母死亡為契機,他開始對死亡是什麼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之後,少年A開始享受起了虐殺與解剖貓咪等小動物。在3月時的連續隨機殺人事件時期,少年A起初是帶著「想殺看看人的慾望」,但到了5月的土師淳事件前,卻轉變成了「想將人絞殺」。不過,在2月的2名女童毆打事件時,少年A當時還沒有殺意。

    時任神戶地檢次席檢事山本恒己解釋,「經過很長一段時間,少年A的殺戮目標從小動物轉向人類。在2月的事件中,他還在跟良心糾纏,是正在改變的過程中。」

    雖然犯罪背景是與社會隔絕的自我中心感,但確定少年A案發時精神狀態正常,因此認為可以追究犯罪嫌疑人的刑事責任能力。

    送醫療少年院

    1997年10月17日,時任神戶家事法庭法官井垣康弘在第5次的審判中,決定了將少年A送往醫療少年院的保護處分。法官認定了少年A對這5名孩童所犯下的所有犯罪行為,並指出他「持續而強固的虐待狂」是這起事件的關鍵因素。

    甚至解釋少年A的心理,「編造了一個為自己的殺人衝動正當化的自以為是理由」,勸告其接受專家治療並教育。至於少年A的處置,法官表示,「他將來有可能患上嚴重的精神障礙,因此有必要至少每週一次接受精神科醫生的檢查」,並將其送往醫療少年院。

    在神戶家事法庭下了決定後,少年A被轉到當時位在東京都內的關東醫療少年院,並接受專門治療與教育。2001年11月轉到仙台市的東北少年院,2004年3月暫時從少年院退院。2005年1月1日結束保護觀察期間後正式退院,已回歸社會。

    他真的重新做人了嗎?



    在少年A正式退院不久前,遭嫌犯拿山下八角玄能鎚打死的山下彩花的母親,以及遭斷頭的土師淳的父親,2人於2004年12月發表了回應。

    山下彩花的母親表示,從事發到現在為止各種想法在我心中時隱時現,一想到他要和我們生活在同個社會,我的複雜感就倍增。當然,每個人都會抱有疑問,「他真的重新做人了嗎?」、「他能作為社會一員過上正常的生活嗎?」此外,還有一些煽動人心的新聞稱「少年A的病尚未完全治癒,將其釋放到社會是極度危險的」。

    不過,既然法務省給了一個「認可少年A回歸社會」的可靠保證,因此現在我們也只能相信他了。關於重新回歸社會是否為時過早,或是否合適與否等存在著很大的爭論,但目前可能還無法得出答案,「我覺得,這只能根據他今後的人生軌跡來決定」(下略)。

    根據報導,少年A回歸社會後,2015年他將事件經過與回歸社會後每日寫成的備忘錄,以「前少年A」的名義出版《絕歌》一書,結果引發了風波。雖然《絕歌》成為暢銷書,但被害家屬卻強烈反對,甚至一些書店和圖書館也不出售該書。

    少年A在出版前未聯絡,也完全沒有探詢家屬是否同意。土師淳的父親憤怒表示,「我們的思念被踐踏了。這是嚴重的二次傷害」。

    報導指出,在日本殺人事件的加害者出書並不少見,例如19歲時射殺4人的前死刑犯永山則夫(已於1997年執行死刑),在出版獄中回憶錄《無知的淚》後,他開始創作小說,並獲得了很高的文學讚譽。另外還有,秋葉原無差別殺人事件的兇手、死刑犯加藤智大的回憶錄《解》。不過,《絕歌》的特別之處,在於它是由一位前少年匿名出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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